2011年5月6日星期五

拒绝遗忘 还原真相—哈佛大学六四研讨会侧记(二)

一场悲剧的历史记忆没有因时间的推移而被淡忘,却因着历史的沉淀而更加清晰。哈佛大学的年轻学者和学生在六四二十二周年即将到来之际,以组织研讨会和演出等方式,试图还原历史的真相。

录音(表演:声音重叠朗读死难者名单,接着重复宣读政府的文告:“在清场过程中,无一人死亡, 无人死亡”)。

在哈佛学生的表演中,他们以冷峻的风格、客观的形式、简单的剧场设置,对六四的前后经过进行了还原。将学生和参与者的悲情以及事后官方的谎言展示在课堂中,产生了很强的震撼效果。

这些学生的老师、年轻的学者何晓清博士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专访时介绍说,这些年仅十八九岁的学生令人意外地认真对待六四的历史,并悉心投入研讨会和演出,(录音)

周勇之今年只有十八岁,父母是自由派知识分子,经历六四后全家移民加拿大。他在研讨会上宣读了有关“天安门母亲”的学术论文。他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表示,研究六四的历史有助于培养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:(录音)

学生梦伊介绍说,通过这门课程,对六四的理解加深了:

(录音):“父母有理想并且诚实,他们不是学生领袖,作为普通人,向我介绍了当时的真实情况。在那种情况下,他们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,令我很仰慕”。

杨葛原来是从研究六四时期的摇滚乐入手研究六四的,他认为,通过研究六四的历史,他的思想有所转变:
(录音)

虽然这些学生在一九八九年还没有出生,但研究六四无疑在他们的学术生涯和人生观上留下很深的烙印。
享誉汉学界的著名学者、哈佛大学教授麦克法夸尔在研讨会的总结发言中表示,同五四一样,六四无疑是二十世纪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之一:

(录音)“在 二十世纪的中国历史中,学生运动是重要的。有两个日子不需要提醒,中国人都知道。那就是五四和六四。十月一日和十月十日两个国庆日固然重要,但也不及五四 和六四,这些日期标志着学生在二十世纪介入政治的历史。八九六四同以前学运的最大不同,就是它是和平非暴力的。邓小平担心这场运动会转变成暴力的--如同 让他儿子成为残疾的文革,他也担心学运会中断经济改革,这也可以理解。然而,他听信了北京市领导的错误汇报,认为不能让学运继续下去了。六四并不是毛说的 那种星星之火燎原的运动,而是很多火种燎原,多数火种是被政府所点燃。不能将运动的缘起归咎于胡耀邦的去世,后来的新华门警察同学生的冲突,邓小平授意的 四.二六社论,成为导火索,均导致冲突的加剧;而后来学运的转折点是柴玲在北大发表充满感情的绝食宣言,随后在广场绝食,使政府非常尴尬,但那也是和平的 抗议行动”。

他分析说,同五四乃至后来文革有很大不同的是,五四是以暴力的方式开始,而且是有组织的,而六四式和平方式开始,却以暴力的方式终结,对邓小平和中国官方来说,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:

(录音)“那是六四不可原谅的部分,学运以和平的方式开始,却以暴力的方式收场。邓小平可能认为,政府必须强硬,否则就会垮台。因为人大将召集特别会议,五人的政治局会因意见不同而分裂,邓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,因此召集了八大元老,决定使用武力镇压”。

如何避免悲剧再度发生,成为研讨会上师生讨论的一个重要问题,杨葛认为,这是研究六四的一个主要现实意义:(录音)

然而,周勇之认为,如果没有体制的转型和政治的改革,悲剧可能会再度发生:(录音)

那么,如何看待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前景呢,哈佛大学东亚系副教授Michael Szonyi宋怡明在接受本台专访时分析说,由于中国政治多是不公开的,给外界的中国观察者出了很大难题,中国未来的走向因此变得不明朗,很难预测:(录音)

学生弗洛莱斯的曾祖父是中国人,他在研讨会上表示,不论将来中国发展方向如何,官方都需要正视六四事件:

“诗 人约翰.唐恩说过,没有谁能像一座孤岛,在大海里独踞,每个人都像一块小小的泥土,连接成整个陆地。泥土被海水冲去,欧洲就会失去一角…无论谁死了,都是 自己的一部分在死去。尽管这个事件在我出生前发生,而且这个国家离我如此遥远,但当我看到那些六四死难学生的微笑,我仍能感到一部分的我在死去。这个事件 是难以述诸语言的,正如人权的普世价值、对自由的质疑以及改变历史的力量,有时是难以用言语表述的”。

来源:RF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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